「没有哪个男人能真正忘记自己的初恋。」
这是一位被强奸后的女孩在遗书里写的第一句话。
女孩自杀后,她的母亲找到了我,希望我去监狱采访那个强奸犯。
作为记者,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制造爆款的机会。
会机造款。个制爆的
因为她说,强奸她女儿的人,正是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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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琪随母姓,六岁时和母亲荆随云移民北欧。
荆随云不愿向我透露荆琪的生父,但我隐隐觉得,她自己也不知道谁才是自己女儿的生父。
不怪我有这种想法,实在是荆随云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十分安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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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随云今年四十岁,皮肤白嫩,身材火辣,一颦一笑满是风韵。
我们约在茶楼见面,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已经有四五个和她搭讪的男人。
而她统统没有拒绝,平等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交给他们。
「今年6月,荆琪高中毕业,她一个人偷偷跑回了国,想去找她的亲生父亲。」荆随云抿了一口茶,杯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口红印。
「她打听到你和霍山是初恋,以为霍山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翻了几页荆琪的日记,一连好几页都是她对自己身世真相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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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随云偏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一瞬间她看起来竟有些像西方艺术雕塑里的圣母,善良而美好。
「霍山是个好人」荆随云转头面向我,低头小声补充道,「起码以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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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
作为母亲,尤其是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单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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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说强奸了自己女儿的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我已经帮你办理好去监狱采访的手续了,见到霍山,你帮我问他一句。」荆随云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心中真正想强奸的,究竟是我的女儿荆琪,还是十八岁时候的我?」
荆随云走了,她扭臀飘腰的身姿和刚刚那番话让我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比圣母变成娼妇还要让我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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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我来到监狱,见到了带着手铐脚镣的霍山。
原本我以为荆随云的初恋即便不是个俊朗美男子,也该是个儒雅矜贵的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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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眼前的霍山身形不高,矮矮墩墩的,一身囔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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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眼睛小到我都怀疑他没睁眼的邋遢男人,竟然会是荆随云的初恋。
「呦,大记者。」我还没说话,霍山忽然咧出一个孩子见了晚上都会做噩梦的笑,他的牙齿黄黑一片,显然是个老烟枪,「你是不是想问我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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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算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子才不后悔,十八岁外国妞,才判五年,血赚。」霍山忽然大笑,狰狞的嘴脸看得我一阵恶寒。
「她叫荆琪,不是外国人。」我平静了一下,将荆琪的日记本推到他面前,「她知道你和她母亲荆随云是初恋,她以为你是她父亲。」
霍山愣了一下,又大声笑起来。
这次他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初恋……」
「父亲……」
「哈哈哈……」
我皱眉看着他。
「荆随云那个臭婊子嘴里没一句实话,你不会真信了吧。」霍山舒舒服服往后一靠,想跷二郎腿却被脚镣限制住,他不耐烦地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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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信谁。」
我老老实实说道,霍山一脸不屑。
荆琪在日记中仔细记录了这几年来她对母亲荆随云往事的调查,逻辑严密,证据充足,我看完后几乎也认定霍山是荆琪的父亲。
但如果霍山真的是荆琪的父亲,那么作为母亲的荆随云应该恨死他了,并不会有那般云淡风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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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霍山很笃定:「老子当年是上过荆随云,但是老子没弄进去,呸,就凭那个臭婊子,也想怀我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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