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声响从一个身着婚服的女子手下蹦出。
眼看这女孩头戴凤冠,肩披霞帔,下身红裙红裤兼红色绣花鞋,招展华丽,喜气缤纷。红色方巾下粉面含羞,杏眼圆合,新婚的浓妆也压不住通身清朗恬淡的气质,倒反增一段百媚千娇,礼服层层难掩她柔弱无骨,杨柳细腰,袅袅窕窕,颇有一副富家小姐派头。
可这“富家小姐”倒是举止豪迈得很,“啪”的一声拍完腿又转手捶了捶头,捶得朱钗直晃晃悠悠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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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不舒服地动了动被婚服搞僵的身子,心里掂量着这几声响“也就沈梦安这种细皮嫩肉骨质疏松的拍出来的声这么稀软趴趴,要是换了自己原来那身体,肯定是嘎嘎脆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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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等到那倒霉催的昏迷药效过去,睁开眼,试着搞清楚状况,懵逼却又不得不狠狠吐槽道,“原来还真的有穿书这种事?!而且居然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关键是穿到哪里不好,那么多甜甜的恋爱批发着等着人穿,怎么自己这么寸,穿到这么个倒霉蛋受气包最后还炮灰了的沈梦安身上呢!
这屋里的陈设布置,反光的铜镜,流苏边的窗纱,包括桌上的果品都和袁可在高中时候压力太大、激情敲下的小说里的,一模一样,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原来一点也不美好呢。
袁可叹叹气想道,要是穿到了最后一统天下的云家倒也罢了,居然穿成了最弱的沈家的“私生女”,父嫌母烦的还被恶毒姐姐弄晕直接塞进了轿子里去替嫁!
嫁的是不是好东西暂且不提,最要紧的是,还有不到三个月,她就要因为替嫁之事东窗事发而命丧当场了!遇上这情况谁能不慌,就算是这本小说的原作者也不行啊,我袁可一世英名半生德行可不能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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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袁可就是这种刀架脖子上也能寒暄一下的性子。就是这种性格,不,不止是性格,现在整个17年前半生都让袁可后悔不迭,“当初真的是,哎,悔了不了当了初我个挨千刀的,怎么就写了这么个烂剧情呢,这倒好,现在自己成了替死鬼了”。
谁能想到呢,写死个女炮灰,结果自己变成了女炮灰本人,难道是小说世界的沈梦安在什么“平行世界”有关系,故意让自己得到一场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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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总之现在不亲自下场舞一舞,这条小命可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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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叹完了气,撸撸胳膊挽起袖子,把眼前晃晃悠悠乱七八糟的“金门帘子”左拨拨右摆摆稳定在了复杂的新婚头饰上,开始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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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屋子虽然“素未谋面”,但里面一陈一布一草一纸也都是她在高中时候花大心思一点点幻想出来又诉诸笔端的,虽然是给自己造了个孽出来吧,但确实精致好看的要命。哪个造梦女孩能受得了自己的文字真变成了实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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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找出纸笔,软趴趴的毛笔用着不顺手,她只能像画符一样把这本书的大纲、一些重要人物脉络还有大事年表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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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幸亏来得早了,袁可心想,距离沈梦安死还有个日子呢,要真一来就刀架脖子,可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少爷请,新娘子在里面头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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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下去。”
”
“少爷您有所不知,这洞房花烛之前,还得掀盖头和……”
…爷…得花头洞所,房还这和前少之盖有,知”您掀不烛
“下去。”
“是。”
袁可在里头听着动静,赶紧回到床上原样坐好,心里想笑却抿嘴默默地想:呦,来了,暴虐小少爷——高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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