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半天,周福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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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芝没理会自家老头子的震惊,她把那块真正的田黄石塞到周建军手里:“拿着,这是你的福气。”
温润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周建军低头看着这块石头,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在他记忆里总是偏心,总是忽视他的母亲,此刻却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将军,运筹帷幄,谈笑间就将来犯之敌杀得片甲不留,还顺便缴获了一大笔军费。
“妈。”他喉结滚动,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声低低的呼唤。
“行了,别跟个大姑娘似的。”
”。
陈兰芝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却温和了许多,“建军,你记着,咱们不害人,但也不能任人欺负,有些人,你对他好他当成理所当然,你退一步他就敢进一步,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狠,更不讲道理,打得他疼了,他才知道怕,才知道你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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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夺回本该属于儿子的东西,更是为了给儿子上一堂课。
周建军太老实,太隐忍,这样的性子,将来到了复杂的大学和社会,是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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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护他一辈子,必须让他自己立起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周建军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母亲的话,一字一句地刻在了心里。
他握紧了手里的石头,那沉甸甸的份量,仿佛也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这石头,你先别声张。”陈兰芝压低了声音,对父子俩嘱咐道,“这是个宝贝,叫田黄石,金贵得很,我听人说过,这东西比黄金还贵,咱们现在没门路,也没能力保住它,就先放我这儿,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它就是你最大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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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建军点点头,对这块石头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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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石头的事,陈兰芝从怀里掏出那一百块钱,抽出十块钱递给周福:“孩他爹,这十块钱你拿着,去村里合作社扯几尺好布,再买几斤棉花,给建军做两床新被褥,我儿子是去上大学,不是去要饭,不能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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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接过钱,手都在抖。
这可是十块钱啊!
“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去!”
陈兰芝又把剩下的九十块钱,连同之前卖砚台剩下的钱票,一起拍在周建军面前:“这二十块,加上这些,都是你的,到了学校,别舍不得吃别舍不得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穿暖了,才有力气读书,钱不够了,就给家里来信,妈再给你想办法。”
看着桌上那叠钱和票,周建军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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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以前,他连买一本练习册都要犹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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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母亲却把这么大一笔巨款都给了他,还叮嘱他不要省着花。
他叮不巨嘱还了款省。都他花要给着,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感觉,是他前半生从未体验过的。
“妈……”他声音哽咽,一个谢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任何感谢的言语,在母亲这份深沉的爱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陈兰芝嘴上嫌弃着,眼底却泛起了温柔的笑意,“把钱收好,明天吃完早饭,咱们去县城给你再买个好点的皮箱,再买些路上吃的用的,咱们周家的大学生,得风风光光地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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