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2月14日,情人节。
慕念夕慌不择路间从十几米高的河堤上滚入河中,摔断了六根肋骨和一条腿。
两个小时后,当慕念夕再次爬上岸的时候,市中心正在举行由沈氏集团主办的烟花盛典,同时,最高的帝都大厦大屏幕上播放着几条紧急通缉令,慕念夕因“经济重罪”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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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夕吐出一口血,损伤的内脏让她变得虚弱不堪。
五光十色的灿烂焰火亮在漆黑的夜空,天空飘着小雪,慕念夕努力继续往岸上爬一点,可是河边的石子上锋利的冰碴让她如同在尖刀上行走。
然而相比于心中的痛,这些外伤实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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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丈夫婚后一年就和她的干妹妹滚在了一个床上,当年求她下嫁的婆婆反而怪她婚后一年没有怀孕,怪不得男人心有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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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干妹妹已经隆起的小腹,慕念夕突然明白沈澜辰从不肯和她圆房原来不是身有隐疾,而是在精心设局。
然而这世上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她伤心又绝望,还未从婚姻的背叛中缓过神儿来,便被沈家扣上了“商业间谍”的罪名,被送入警局协助调查。
所有证据都开始对他不利,向来以利益为重的父亲却只顾颜面,径直决定丢卒保车,和她断绝关系。
走投无路的慕念夕决定在保释期间逃亡,然而面对天罗地网的通缉,她只能苦笑一声,跳下黑暗冰冷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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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肯死,都不要再做听人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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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街道回旋着轻快的音乐,寒冷让人意识模糊,温暖从身体中抽离,瞳仁也开始无力聚焦。
慕念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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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石头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有闪烁的灯光照过来,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走过来,手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斩草除根……吗?”她缓缓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算你狠,沈澜辰……”
“对不起了慕小姐,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到了阎王爷那边,也别怪我。”男人蹲下身子,揪住慕念夕的长发将她拖起来,看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伸手拨开她的头发似乎想要确认身份,慕念夕忽然睁开眼睛,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抓住男人的手腕,一口咬下去,男人痛哼一声,手里的匕首刺入她的身体。
“唔——”
慕念夕的闷哼一声,却不松口,男人手起刀落,红色的血液四溅,妖冶鲜红的颜色像红色的梅花,点点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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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砰——”
飞机落地时的震颤让慕念夕从睡梦中醒来,眼睫睁开的瞬间,动人的美貌让邻座的一个蓝眼睛小哥目不转睛。
慕念夕眼神和他撞上,大方的笑笑,小哥瞬间脸红到脖子根儿,慌忙转向窗口,慕念夕他拉开身边的小窗板,看向外面。
帝都今天的天空格外蓝,空气干净清透,耀眼的阳光洒在地面,倒映在慕念夕深褐色的瞳仁里,忽明忽暗,她嘴角勾起:“真好,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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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接机处熙熙攘攘,放眼望去,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城市对她来说,已经开始变得陌生。
慕念夕径直打车前往市郊“清心居”。
三楼独立雅间内,淡青色珠帘后一个男人正将刚煮开的沸水倒入茶壶,空气中一抹淡淡的檀香气。
慕念夕放轻脚步,拨开珠帘:“你好,顾先生,我是慕念夕,是慕寅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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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起头,慕念夕愣了一下。
男人很帅,五官英俊,肤色干净,深黑色的西装修身得体,领口的金色暗纹低调奢华,和人对视时,他漆黑深邃的瞳孔深处没有一丝涟漪,安静睿智的冰冷气质从骨子透出来,非常特别。
“请坐。”
对方给慕念夕倒了一杯热茶,慕念夕道谢接过轻抿一口,然后礼貌而直接的切入主题,“听说顾先生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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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寅曾救过我祖父一命,他的请求,我顾家自然竭尽全力。”
男人开口,虽然礼貌得体,却给人疏离之感,慕念夕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男人:“这串佛珠是由上等的千年沉香木所制,价值不菲,过几天的拍卖会,我希望顾先生能帮我拍下慕家老宅。”
男人瞟了眼佛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慕念夕急忙补充道:“顾先生若不喜欢这种东西,可以把它当做我借你钱的抵押投资,给我三年时间,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投资?”男人将眼神从佛珠上收回,抬眼淡淡的扫向慕念夕,“我想我们之间些误会,慕小姐,慕寅委托我帮你的事情,是娶你。”
“啊?”
画风转变的太突然,慕念夕刚灌下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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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虽然曾为首富千金,但今非昔比,想凭一己之力翻盘几乎不可能。”
男人放下茶杯,清淡的眼神自下而上将慕念夕扫视了一遍,最后停顿在她的脸上,那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人心:“所以,慕小姐,你需要另辟蹊径,比如和我结婚,我的加入,可以帮你更快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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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夕眼神里的惊讶缓缓沉淀下去,她沉默片刻,恢复冷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顾先生人中龙凤,只是为了帮忙或者报恩,就愿意赔上终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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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当然是为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慕念夕皱了皱眉头,“实不相瞒,我现在没有慕家继承权,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你眼前的这串佛珠了。”
男人从身侧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两个人之间的茶几上:“慕小姐出身名门,个人资历优秀,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当然是良好的基因。我需要你和我结婚,并为我生一个孩子,这是合同,慕小姐可以考虑几天时间再给我答复,当然合同里的内容有不满意的也可以提出来。”
对方说完,便颔首起身,拨开珠帘的同时,慕念夕突然出声:“等等。”
男人回过头,等待她的问题,慕念夕认真停顿了几秒钟:“为什么是我?我刚从心理治疗所,或者更直接的说,我刚从精神病院出院,顾先生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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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挑选的合作对象,你的情况我自然清楚,”男人目光依然没有波澜,“至于为什么是你,只是我觉得,和聪明人做交易比和女人培养感情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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