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欢一脸茫然的望着漏风的屋顶,上面已经腐朽的茅草被风一吹落下来,糊了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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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机械的伸出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眼睛终于有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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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特种部队的特种兵王,在枪林弹雨中滚过多少次,出过多少要命的任务都好好的活下来了,却在回家休假的时候被食物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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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上一秒还是被鸡蛋噎的窒息感,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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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精致的脸变的又糙又黑,而且都是皱纹,身上也是,皮肤耷拉着,没有二两肉,好像她以前见过的厌食症患者,并且还是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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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的大别墅都变成了漏风的茅草屋。而且是个十几平米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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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欢嘴角抽搐的看着周围,她当年呆过的孤儿院都比这玩意好了不知多少倍。
为什么人家穿越都是公主、小姐,再不济也是个庶女什么的,怎么到她这福利缩水了?
还不等她想明白,脑子一阵刺痛袭来,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进来,几分钟后,柳意欢往床板上一瘫,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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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也叫柳意欢,15岁之前过的也算不错,母亲早亡,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且只有一个女儿,也算是娇宠着长大的,直到十五岁那年,父亲病故,大伯一家露出了獠牙,吃绝户不说,还把她当免费的劳动力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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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被大伯以三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死了老婆还带着两个十五岁孩子的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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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光棍对她还不错,但是十年前就死了,她不吃不喝的拉扯着一大家子过活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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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起来有五个孩子。
老大:继子刘龙,三十三岁,是个猎户,早年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时候买了个媳妇,名唤陈小花,育有二子一女。三年前死在了老虎的嘴下。
老二:继子刘战,三十三岁,十七岁那年被征兵,去了边关战场。娶了一个老战友的妹妹,媳妇王佳慧,育有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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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刘敏,原主的闺女,十七岁,嫁了隔壁的一个屠户,育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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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刘铮,十五岁,在县城晋胡书院读书。一年半载不进家门,休假了就去做账房,做教书先生,补贴家用。
老五:刘宁,十岁,跟着村里的老秀才识字,在家里帮忙打理田地,砍柴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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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破败的茅草屋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萝卜头,柳意欢就眼睛发黑,原主就是饿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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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精英特工,变成了农村妇女不说,还是个已经当奶奶的农村妇女…不农村老太太,还是一天饿八顿的那种。
这日子怎么过?
还有就是原主的死因,家里剩下的唯一顶梁柱没了。
三日前,县衙的衙役前来送抚恤金和老二的贴身物件,刘战在一场战役中牺牲,并且死无全尸,媳妇王佳慧受不住打击,晚上趁人不注意便冲进了大良村的深山里,喂了狼群。
原主接二连三的受打击,这口气就没有倒过来没了。
口,了倒。气过就没没来有这
这才有了她的到来。
“娘,你感觉怎么样,先喝点水。”人未到声先至。
老四刘铮一脸担忧的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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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弱弱的好似风一吹就倒。
“娘!”
大儿媳陈小花扶着柳意欢的胳膊,默默的低着头。
柳意欢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靠,无痛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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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出去看着吧!你二哥二嫂的后事你来操办,不用来跟我说了。老大家的你也出去。”说着躺下不一动不动。
刘铮看着柳意欢双目无神的样子,以为他娘已经心如死灰。
张嘴想说什么,又怕火上浇油。
怕又,上油浇。么火
只能乖乖出去。
可是没一会门又被打开,一群小萝卜头在门外排排站。
“奶奶!”老大家的小丫头刘翠翠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身体作祟,刘意欢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把小丫头抱到怀里,门外的刘铮偷偷看了一会,见柳意欢如此,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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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小子在柳意欢这呆了一会也都出去了,晚上她抱着怀里睡着的小丫头叹气到半夜。
五个小不点饿得也面黄肌瘦,老大家大儿子,刘清林,今年也是十岁,每天跟着小儿子砍柴,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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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的大儿子刘清彦,今年八岁。小大人一个。
老大家的二儿子刘清华,今年六岁。
翠翠今年五岁。
老二家的小儿子刘清明今年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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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家的孤儿寡母,也是靠着家里的地和老二的接济过日子。
老二家的就不用说了,现在就剩两个孩子。
老三老四太小指望不上。
。上不
柳意欢看着露出月光的屋顶,不停的在心里骂骂咧咧。
咧,骂光出着不欢骂。的里看咧心停在露月的屋顶
不过想想,她就算现在抹脖子了,也不一定能回去,说不定就真到阎王爷哪里报道去了。
家里有十亩地,老二的抚恤金办完丧事还有五十两银子,五十两,按照原主的记忆相当于得十万块钱了,她也不是原主,以后怎样再看吧,难道她堂堂特种兵王还能被饿死,大不了干回她的老本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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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柳意欢就这样在床上梳理着眼前的事情。
刘战夫妇的丧事很简单,本来他们就属于晚辈不能大操大办。加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还找不着尸身,就让村里的木匠哪里弄了一个木盒子,里面放上两件衣服,就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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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贡品也只有几个白面馒头。
老二夫妇下葬的第二天,就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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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传来一声死了爹娘的干嚎,刘家的族人,也是刘铮他们的大伯两口子来了。
还没进屋呢,看见刘清明就一把搂过来心肝肉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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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不长眼啊,这没爹了又没妈,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家里的顶梁柱都走了,以后岂不是要去乞讨,我可怜的孩子啊”
“我说大嫂,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哭丧去槐树林,老二在哪里埋着呢,这没事在人家院子里嚎,是不是嫌我们家最近不够晦气。”
柳意欢被嚎的心烦意乱,看着他们两口子那滴溜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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