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清晨,山日初升,鱼肚白的天空下鸡鸣几声,橙色的日光打在土地上,照耀出农人背着农具前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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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娘正要做早饭,拿着簸箕翻了翻里头的玉米粒,她跟起早下田的几位嫂子寒暄了几声,就听到旁边的李家传来了一声巨响。
李家才死了主心骨李值,家里就只剩一个寡妇宋锦园和李值的弟弟的李驯,李驯残疾,宋锦园又是才嫁过来,梁大娘寻思着怕宋锦园想不开,立马扔下簸箕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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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门虚掩着,门梁上白绫飘飘,内里灯火未熄,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风中,宋锦园的哭声隐隐约约,又凄楚又痛苦。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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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宋锦园好像在求谁,梁大娘又看不见人,总怕是贼人进了门。哐一下把门推开,她还没喝止贼人的行动,就看见宋锦园正被她的堂兄李大通拧着头发拖在手里,随后的嫂子王满春还嘴里嘀嘀咕咕地对锦园数落着什么,梁大娘也听不清楚,只见王满春数落到一半,锦园的哭声立刻就激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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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宋锦园两眼噙泪,“我没有对小叔做那样的事,你们胡说,胡说!”
梁大娘一头雾水,正要上前,李大通就瞥见了她。
没料到梁大娘会进来,李大通一愣,神色勃然大怒,反手把宋锦园甩在了地上。
“还装!”
灵堂里寂静吓人,一说话就有回声,李大通怒吼一声,站在外边的梁大娘都抖了一下,更别说是宋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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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园生得瘦弱,李大通的体格是她的两倍不止。被摔在地,宋锦园满手臂擦伤,可她一点也不敢恼,瑟缩了一下,她捂着手臂往角落挪了挪,声如蚊讷:“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是你们污蔑我……是你们……”
“还说没有做过!”王满春冷哼一声,“我看来你今日当真是要上祠堂你才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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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祠堂?
梁大娘一愣,赶紧上前:“我说这是做了什么?做什么上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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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通早看见她,也不慌。啐了一口宋锦园,他有意宣扬道:“前几日李值没了,我不是过来了一次,觉得她年轻还有往后,想和李驯商量一下,放她回娘家再嫁吗?谁知这贱妇看上了李值留下的钱,竟然丧心病狂对李驯……”
他转脸,又瞪了一眼锦园,下来的话,不说也能让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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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园是李值从河湾村买来的媳妇,嫁过来前,其实李家村的人也听过她的一些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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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克死了父母,行为不检之类的……
梁大娘虽不全信,但听李大通这一番话,多少也有些吓人。
李大通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前几日来的目的,瞎子都能看出他心思不纯,可这几日,他毕竟是住在宋锦园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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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宋锦园,梁大娘皱眉:“这事……是真的?”
“没有!”
”
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女子贞洁为重,她怎么可能……宋锦园满脸是泪:“我没有。大娘,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我没做这样的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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