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枝,12桌客人要一箱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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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枝,10桌客人50串羊肉串送过去。”
“吴金枝,8号桌客人烤茄子一份。”
吴金枝穿着隐约能看出大红底色油腻的工作服,捧着食盒灵活地穿梭在狭窄的各桌缝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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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板满意地看着忙碌的吴金枝,这姑娘以前又傻又憨,现在虽然也文文静静不说话,手脚却麻利了很多,对比之下,之前还算入眼的小张就不够看了,拿个烤章鱼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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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烧烤摊,位于首都N环的十字路口,一辆辆车平稳又缓慢地前行,店铺里和露天吃着烧烤交谈甚欢的男男女女。拿着50串羊肉串的吴金枝有一瞬间的恍惚,一周之前她还在T国的热带雨林和毒贩同归于尽,现在她已重生在一个18岁来城务工的烧烤小妹的省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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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到清晨5点,客人一波波散去,吴金枝和小张洗好碗筷、清点好食材,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公交车去郊区某小区的地下室。
饶是艰苦环境下锻炼出来的军人也不禁对这两个小姑娘表示敬佩,两人挤在一米二的小床上,不足六平米的地下室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通风。房里悬挂着未干的衣裳,掉漆的凳子上放着沾满油污的杂牌电磁炉,两人剩饭就着咸菜草草吃完就躺下了。
吴金枝浅眠,中午便起了床,小张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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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一盆脏衣服去公共卫生间,发现有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在用洗衣机,听到吴金枝的动静,男生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同于她之前在军队里见过的战友,这个男生太过于纤瘦,吴金枝觉得自己一招就能打折他的胳臂,可他的脸又是那么的精致,苍白的肌肤,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像个异域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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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一周以来,她第一次和邻居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开口道:“你好,你今天也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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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似乎有些讶异,吴金枝一直在军营生活,比较自来熟,但按照这一周在群租地下室的生活来看,这里的人口流动性很大,租客们似乎没有交流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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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嗯了一声,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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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枝自讨没趣,便决定出门散步,即使条件艰苦,也比战火纷飞,命如草芥的战地要好一万倍。树枝上的鸟鸣、马路上按喇叭的司机都让她感到快乐。
她步行至不远处的公园,老人打着太极,孩子们玩着滑滑梯,有人吹笛,有人弹琴,她是战场上被收养的孤儿,一生与武器打交道,从未体验过这温馨的生活,她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去。
就像以前在防空洞里她总是沉不下气,阴暗的地下室也同样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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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巧,又遇见那位长得极具异域感的少年,李金枝大大咧咧惯了,刚才的尴尬并未往心里去,介于现在是中午,她便问:“你午饭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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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点头,似乎扯开嘴角,但又很快收回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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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又多了些潮湿的衣服,开窗外面的汽车喇叭声、犬吠声太吵,不开窗,又闷。
午餐吴金枝吃了几块廉价三无小饼干垫肚子,下午小张醒来,她便打听刚才洗衣服的异域少年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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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小张,知道的也就那么寥寥几句,信息来源于房东租房时顺口说了一句:“呐,你们是当服务员的,你们旁边也是xx餐厅工作的,不过是个跳舞的小伙子。”
“Xx餐厅是啥?”
吴金枝瞬间有些好奇,这些日子她整天围着烧烤摊生活着,晚上做烧烤小妹,白天睡觉发呆,她急需一个兴奋点让生活变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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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张揉着惺忪的睡眼,眼看又要倒下去补眠,吴金枝拉住她,问:“不如我们去更远的地方逛逛吧?比如说去找找这个xx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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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拍掉吴金枝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姑奶奶,你咋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比我还能睡,现在的你精力实在太旺盛了。晚上干活这么辛苦,我可没力气陪你。”
吴金枝打开手机,发现还有三小时才上班,她泡了一碗泡面,小张忙嚷道:“我也要吃。”吴金枝又泡了一碗,房间里瞬间充斥着泡面的味道,打开窗也散不去。
她便虚掩着门,捧着泡面蹲在门口吸溜。又非常巧的遇见了来上厕所的异域少年,吴金枝挥手笑笑,继续低头吃面。
平淡的生活里需要一点刺激,她决定了,她要去看看这个男生到底在什么地方工作。凭她多年的实战经验,她绝不会把自己暴露的。吴金枝得意地想着,又喝了一大口汤。
晚上依旧是沸沸扬扬、熙熙攘攘,天气有些热,喝了酒的壮汉豪爽地脱掉了上衣,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和萌哒哒的纹身,大金链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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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吴金枝不动声色地把一起居住的8家租客的生活作息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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