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姐!这里有个人!”
”人!
耳边传来个稚嫩的女娃惊呼声,季笙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无法动弹,强睁着眼睛,模糊中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映着身后的白雪,艳的刺眼。而后体力不支,又昏沉着晕过去。
“姐姐!怎么办?”季笙身边蹲着一个七岁模样的女童,穿着嫩绿色的袄裙,模样喜人。她扭头询问身后缓缓走来的着猩红披风的女子,眼神里带着恳切。
“就你是个热心肠的,上回捡了只兔子,上上回捡了个游魂,今儿可倒好,干脆给我捡个人回去。”语气清冷却不见责怪,惹得小女孩羞涩的笑。
“带回去吧,自己扛。”语罢,拢了拢帽子扭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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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呀姐姐!”女孩儿皱着脸,不情不愿的将季笙扶起,毫不费力的背在身后,看起来十分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季笙从沉睡中醒来,眼前一片白,目光逐渐清明,艰难的挪动身体,拂开帘幔,帘幔角系着几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你醒了!”有人突然从屏风后窜出来,定睛一看,是那个女童。
“是你救了我?”季笙哑着嗓子发声,喉咙干燥不已,她不由咽了口吐沫,女童见状小跑着给她倒了杯水。
她接过来一口饮下,女童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她,见她放下茶盅就连忙接过。
“我叫四月,你可以叫我阿四!”女童眨巴眨巴眼,月牙般的眼睛里满是亲近之意,笑起来露出乖巧的虎牙,伶俐的惹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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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笙,这里是哪里?”季笙抬腿就要下床,忽然惊觉身上已无伤痕,衣裳也是新换的,诧异的看向四月。
“是我姐姐救的你,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她。”说着,就起身绕过一人半高的屏风往外走,她连忙跟上,视线随意扫了一眼房间,与一般人家的客房无异,推开门一股凉风袭来,几朵雪花飘过来,她跟上四月,屋外是大片的梅林,血红的冬梅与漫天的白雪让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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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早已穿过长廊走到对面,她回过神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刺骨的风打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许。
她清晰的记得,她分明是从刘府的柴房中逃出来的,被刘家的家丁一直追着最后逃到乱葬岗体力不支晕倒了,这里,是哪里?这两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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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多远,四月扯了扯她的袖子:“到了。”然后掀开厚重的帘子蹦跳着跑了进去,开心的喊着:“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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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慌张,捏着袖口微皱,犹豫了一下也伸手打了帘走了进去。室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由一颤,小步迈着向前走,屋子很大,入眼之处满是华丽,她往前看,四月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一个女子倚在榻上,屋内虽摆了火盆,她还是穿着大红的披风,鹅黄色的挑线裙子顺着她的姿势落下来,织金的几只花蝶飞扬着,明艳极了。
女子手里拿了本书,染了桃红的指甲衬着葱段似的手指更加白皙,她再向前几步,女子放下手中的书来望她,她呼吸一滞。
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眸子清冷的摄人,眉骨生的妖艳,眼尾带着俏意,鼻尖挺翘,五官十分的精致,脸色苍白,在披风的映衬下透出一股病态的娇媚。
“好了?好了就消了记忆送出去吧。”说着斜睨了她一眼又拿起书,语态毫无波澜。
季笙听得这话惊恐的抬眼看着这两个人,消记忆?
着得看抬个话,眼恐消笙的人听这忆惊这记两?
四月有些不乐意了,但还是乖巧的站起来面对着她,抬手对着季笙,季笙心下一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云姑娘饶命啊!”
“我没想要你性命,只是帮你消了不该属于你的记忆送你回去罢了。”女子不动声色,抬手翻了一页纸。
“回去?”季笙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想到那群追她的人就不住打颤,她若是回去了,定会被他们抓住然后受尽折磨。她猛然想起之前昏迷时云姑娘曾说四月捡了谁回去,那么,她们是否可以收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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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去!姑娘救救我,留我在这里吧!煮饭洗衣砍柴我都可以!只要你不让我回去,我干什么都可以,我若是回去了,定会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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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不缺打杂的,更不需要有人伺候我。”
季笙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四月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怜悯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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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女子突然放下书本,直立起身来,双眸突然明亮,潋滟的吸住了她所有视线。
“我…我…”她呆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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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才能?生命?还是,自由?”她勾起嘴角,一步一步的引导季笙向她集中。
季笙瞪大双眼,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上视线。四周突然寂静,她只听到自己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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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自由…”
“很好,那你可以拿什么来跟我做交易呢?”女子绽开笑容,灿烂的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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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用你最珍惜的东西跟我换,什么都可以,记忆,身体,相貌,只要是你所珍惜的,都可以跟我换。”语气中带着隐秘的蛊惑,季笙有些心动,不由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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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我爹爹曾说过我唱歌很好听,我可以,拿嗓音换自由吗?。”她缓缓开口,紧盯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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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又躺会躺椅,轻巧的点点头:“什么都可以,睡一觉吧,睡醒了,想要的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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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随意抬手一挥,季笙微微皱眉,晕了过去。
四月不满的盯着女子:“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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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挑眉看向她:“胆子变大了?敢直呼我名字了?”
四月冷哼一声,背过身不看她。
“人啊,都是贪心的。”
带着丝嘲讽的语气传来,四月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季笙,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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