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木的香气氤氲在房间之中,重得几乎整个房间都被熏染了。丫鬟正在拨弄着香炉,像是要把味道散去了些。滴漏中的水珠缓缓滴下,晕开一片涟漪,把寂静的夜衬托的更加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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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烛光轻摇,窗外,夜正黑。
门外,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来,在门口站住。门里的丫鬟听到了声音,连忙走出来看看状况。来人是大少爷屋里伺候的丫鬟,莲香。
“莲香姐姐,有什么事么?”竹叶低声问。
“大少爷差我来问下,少夫人现在状况怎么样了?”门外俏丽的丫鬟也是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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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竹叶答道。
“可能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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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鸡汤仍是正常的。”
听到这个回答,莲香眼睛里多出了一抹轻蔑,只是很快又消失了:“那行,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人便扭身要走,竹叶连忙唤住她:
“莲香姐姐等等……”
“有事?”莲香回头问道。
竹叶踌躇了一下,低声问道:“不知道小少爷和小小姐怎么样了?”
“睡了。”莲香道,声音略有些变冷,“竹叶,你逾距了。”
“请莲香姐姐恕罪!”竹叶连忙跪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少夫人昏迷至今,少爷都不曾让小少爷和小小姐过来探望,未免、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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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什么?”突然,清雅的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在一旁横插一笔,跪在地上的竹叶和门外的莲香均是一愣。
两人皆抬头往屋内望去。
但见一位女子不施粉黛,不着外裳,只身穿一件白色内衫,盈盈而来,无声无息。许是多日不见阳光,又气血不足,乍看之下,整个人犹如九幽新回的鬼魅,阴森渗人。不过一眼,便让人神魂皆冒。
“鬼、鬼啊——”
尖锐的惨叫声在这一瞬间划破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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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醒了!”还跪在地上的竹叶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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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女子没什么所谓地一颔首,又微一皱眉,突然出手如电点了还在尖叫中的莲香两下,强制让她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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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缓缓走回到月牙桌旁坐下,她显得有些气喘,像是耗掉了过多的气力。
看见了这一幕的竹叶嘴巴差点就合不上了,磕磕巴巴喊道:“少、少夫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少夫人还会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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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闻言抬眸看了看结巴的竹叶,眼中终于浮现了一抹疑惑的色彩:“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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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杂的脚步声在院子外汇聚而来,被尖叫声吵醒,被差遣过来查看状况的人也来到了门外。
“呀!”竹叶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惊讶少夫人那句惊世骇俗的话,急急忙从内室中找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到少夫人的身上。
少夫人大病初愈,可不能随便见风,身为女眷,也不能穿着一身内衫去见人,只是这时候更衣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先拿出披风挡一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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