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凉蓝不管他,继续说自己的,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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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的时候,其实桌上剩了好多菜,我们只吃三分之一而已,我当时看着那些菜就很不舍,你也知道,我农村的,小时候吃不起大鱼大肉,可我又不好意思让我姐打包,怕让她在朋友面前丢脸,买单的时候,是他付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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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汤君年就冷不丁地问了句。
“你姐跟他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似乎把池凉蓝问住,她当即怔了怔,看着汤君年一时答不出,男人一看她这脸色,乘胜追击。
“他多大了?结婚没有?”
池凉蓝皱了眉,默默垂眸不说话,汤君年估计猜出了,语气听着多少有些尖酸讽刺。
“他结婚了对吧?”
她默默点头,抿唇。
。
“嗯,当时我们在车上等我姐拿蛋糕的时候,他好像打电话回家,我当时还没来广州,而是在东莞,他应该是广东的,我听见他用白话说什么不回家吃饭了之类的,就猜出他应该是结婚有孩子的人了。”
汤君年一副“我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这时,他问。
“那你姐跟他什么关系?”
池凉蓝却迷茫地摇头了,她看向天花板,似乎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我姐只对我说,是朋友。”
想起自己的青春,她很是感叹。
“唉……我好怀念以前呀,我好想我姐,也好想回到曾经……”
不得不说,18岁的观念,与她现在的观念,会发生非常大的差别,当时,她看所有的警察都以为他们如电视上演的那么正面,在公交车上被人碰了屁股,她甚至不知道那叫咸猪手,只是觉得不舒服而已,也没有什么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之分的概念,知道北京、上海,也只是听电视说的,并不知道那是有钱人集中的大城市,当真是单纯的心态。
听她提起怀念,汤君年一时走神,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谁没有个年少单纯呢?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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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凉蓝收回心神,她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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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我们就去KTV。”
说到这里,她一激动,看着他。
“你都不知道,当时东莞那边好可怕,我们去的那家KTV,大白天的,进去的门口有十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打手在那看门,看着他们流里流气的,我吓死了,感觉像混黑社会的一样,我们推门下车,他们就全部看着我们。”
汤君年的眼神有些复杂,二、三线城市本身就比较乱,到处充斥暴力。
他没吭声,静静听着她说,她如今能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证明当时没发生什么事。
“进包厢后,又陆续来了几对男女,我当时都想不明白,我姐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在我心中,我姐是一个很文静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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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着就冷笑一声,然而,没说话。
“后来,我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就是出去了,我出去找我姐,没想到,那男的也跟出来,他见我姐不在,还试图拉我呢。”
他挑挑眉。
“碰你了?”
池凉蓝闷闷地摇头。
。
“没碰,就是用手拉我,我当时不懂,也没挣脱开,现在想想……”
她莫名有点反感,很多事,过了几年再回想,会觉得很反感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因为三观不正。
见她没出事,汤君年没吭声。
“我不会唱歌,一首都没唱,我跟我姐跟我哥,我们三个人都没唱,只有他们唱,感觉虽然是我生日,但,主角反而是他们。”
男人眼眸动动。
“后来,回去的时候,走在KTV过道里,那男的就故意当我们面说他那些朋友,因为,其他男的有带女伴来,他直接就笑着说其中一女的是小三,也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谁听的?反正我姐当时脸色不怎么好。”
汤君年安静了,而池凉蓝,她情绪似乎也低落下来,视线看着天花板,人有些走神。
“后来,回来后,我就跟我姐说……姐,他们看起来好像都不是男女朋友来的,我姐当时的脸色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伤心,只是微叹气而闷闷地回答我,是男女朋友来的,是的,她一连说了两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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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难过,他有些心疼,挪过去,让她枕自己怀里,抱紧她,关心地问。
“你姐现在在哪里?”
她看着他,闷闷地摇头。
“不知道……”
男人皱眉,她知道他想问什么,默默又垂了眸,眼眶有些红。
“闹僵了,后来我跟我姐把关系闹僵了,没有再联系,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又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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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姐姐对她是真好,现在回想起来,她仍然感激那份亲情,只是,世上所有的事都会发生矛盾,撕翻脸后,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余留一声叹息与遗憾。
汤君年抱紧她,安慰。
“别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她紧紧缩在他怀里,哽咽流泪,姐姐是她的姐,同时亦如母,她把姐姐当姐姐看,也把姐姐当母亲看,因为,池凉蓝小时候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家里农村的,父母要干农活,根本没空照顾她,姐姐为了照顾她,为此还推迟了一两年入学的年龄,可以说当真恩情如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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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好一会儿,池凉蓝抬起泪眸看向他。
“汤君年,你结婚了吗?”
这一刻,她的眼睛中有着坚定,迫切地需要知道他的婚姻状态。
男人眼眸动动,染着复杂,他依旧低着头的样子,只是,视线却再未落她眼睛里,一看到他这种模样,池凉蓝暗暗心悲,同时也有股绝望涌上心头,不管答案是什么,她今晚都要知道。
“你结婚了吗?”
她又再问了一遍,语气比刚才强硬几分,非要他说不可。
然而,汤君年似乎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将她推开了,挪身,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啪嗒”一声,他点烟缓缓抽着,略有点背对她坐着,正面与她侧成45度角。
池凉蓝静静看着,眼神复杂,她沉默一下,人跟着挪过来,轻轻从身后抱住他,小脸贴他背部上。
“说话,你结婚了吗?”
男人轻轻侧头看了看她,然后收回视线,又再缓缓抽一口烟,将烟头伸出床沿外弹了弹。
“大学那年谈过一个,只是最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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